誰不是自食其果

【獨普】Shut up. (11)

Shut up. (11)

 

 

11

 

 

 

 

強納森的身體素質本來就處於還在休養的恢復期,再加上沒有呼吸器,CPR做了三十分鐘之後他仍舊沒有撐過去。阿爾弗雷德站在一旁表情凝重,基爾伯特與另外一位醫生交替著一連做了三十多分的CPR,最終還是沒能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他們莫可奈何的停止急救,宣告了死亡時間。

 

基爾伯特開完死亡證明,坐在病床旁的探視椅開始發愣,他拿了一杯黑咖啡,杯子裡的蒸氣蒸著他的臉,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這並非護理人員的疏忽,可能是有人刻意為之。他揉揉眉心,啜飲著咖啡,盡可能的多攝取一點咖啡因讓自己保持清醒。

 

警方那邊倒是非常迅速的作了反應,強納森已經過世了,剩下唯一一個跟這樁案件有關的證人-喬。這次的事情不論最終判定是不是有人蓄意為之,他們再也不允許這個唯一的線索在這個關鍵時刻再出甚麼狀況。

 

但喬那邊的狀況並沒有好一些,他有時意識清醒有時候則不,或許是有毒癮的關係,他的精神狀態有些不穩定,他還不知道他哥哥那邊的狀況,但最近也許是警方加派看管的人手明顯變多,他似乎敏感的感受到了這樣細微的變化,情緒越來越容易過激,且有明顯的暴力傾向,但依舊是不清醒的狀況多於清醒。

 

基爾伯特很頭疼,但是他也毫無辦法。之前的事情讓他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衝擊,再加上路德維希的事情過了之後,他開始發覺也許有甚麼蟄伏在平靜的日常之中,但仍沒有人發覺。

 

而在這一片黑壓壓的情緒之中,日子一點一點慢慢流逝,就這樣悄悄地來到了十二月。

 

 

路德維希已經休養的差不多了,但因為大病初癒身體不免還是有些虛,但經過一陣子的調理下來已經好了許多,除此之外,讓人開心的是,拜爾修米特兄弟之間的關係終於緩和了一些,之前圍繞在兩人周身的低氣壓漸漸的消弭,雖然較以往還是有些疏離,但它確實在癒合著,以一種緩慢的方式。

 

在路德維希休養的這幾天,基爾伯特暫時代理成為喬的主治醫師,雖是這樣,但他幾乎不曾看過喬清醒著的樣子,偶而的幾次也是眼神空洞,和他說話都恍若未聞,偶而還會發出像夢囈一樣的喃喃自語,整個人枯槁的像是纏綿病榻已久的垂死狀態。

 

他向照顧他的護理師問起他的狀況,也都得到差不多相同的答案,他昏睡的時間很長,偶而清醒時也很沉默,甚至在毒癮發作的時候雖然會非常激烈的掙扎或使用暴力,但是持續的時間都不長,過了幾分鐘之後就能很快就安分下來。

 

基爾伯特不確定他的精神狀態到底好轉了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身體機能正在慢慢的復原之中,而且有越來越好的趨勢,照理來說,體力應該有長足的進步才對,但是在他的精神抑鬱以及毒癮的加成作用之下,相反的,他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像是本能的在抗拒外界一樣,醒來的時間越稀少,一天之中幾乎不會清醒超過五小時。

 

基爾伯特對這種狀況束手無策,也請過精神科醫師會診,羅德里赫說了,醒來的時間太短,沒有辦法做更全面的檢查,初步判斷只能說疑似PTSD*,沒有辦法更深入。基爾伯特也頭疼,他不確定他是不是因為警方派來的人手的壓力讓他本能感應到危機而選擇沉眠,但事到如今警力的介入已經無可避免,他無可奈何的只能乾耗著,只能叮囑護士隨時加派人手照看,雖然他清醒時間不長,但不時會有一些暴力傾向,還是警戒一點好。

 

警方的加派人力逐漸增多,顯示著事態似乎漸漸嚴峻。現在只能耗時間。能撐多久是多久。

 

轉眼間,已經接近月底了。

 

基爾伯特走進會議室,明明聖誕節還沒到,牆壁跟天花板上已經四處掛著聖誕掛飾,最正中間的投影幕旁還掛著一個大的鹿頭,外邊圍了一圈繽紛的花環。會議桌也被布置的花花綠綠的,不知道是誰這麼應景找來了這麼多聖誕節的裝飾品。醫生們各自在自己的座位上聊天。

 

「唉,這不是小基爾嗎,好久不見呀。」

 

他笑的如花般燦爛,頭上還戴了一個滑稽的鹿角髮箍,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看起來有點可笑。桌上還有一盒甜甜圈,基爾伯特見狀毫不遲疑的拿了一個叼在嘴上。


「安東,你多大的人了,你又不在小兒科,有必要把自己弄成這樣?」他指指他頭頂,被稱作安東尼奧的棕髮男人不置可否,笑彎一雙綠眼睛。

「應個景嘛。最近怎麼樣?聽說你跟小路德吵架啦?」

 

基爾伯特咀嚼著的嘴停頓了一下,差點沒把一口甜甜圈給嗆進氣管裡。安東尼奧仍舊笑瞇瞇的,「怎麼啦?」

 

「……沒事,這甜甜圈誰送的?你買的?」基爾伯特迅速的轉移話題。

 

「副院請的,人可大方了,就不知道等等開會要怎麼罵了。」安東尼奧說。

 

「哈,本大爺才不怕他們,那些老頑固們,半隻腳都進棺材了,思想陳腐,也就你跟他們處的來。」基爾伯特說。

 

「哈哈哈,別這麼說嘛。人前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俺平時不太關注這些的,感染科通常也不怎麼跟他們對沖,不像你們外科那邊打的這麼火熱啊。只是最近聽聞風聲,還是跟你提醒一聲,小心一點為上啊。」

 

「擔心甚麼?看我現在不好好在這裡坐著嗎?」基爾伯特輕蔑的從鼻腔哼了一聲,安東尼奧說:「你自己我倒是不擔心的,但是你身邊的人呢?」

 

基爾伯特皺著眉說,「……你甚麼意思?」

 

「前段時間,小路德在開刀房剛下手術就被送急診了對吧?這事要追究起來一定跟你脫不了關係的,你有你自己的人脈關係,保你自己那不成問題,但是小路德呢?」安東尼奧靠近一些說:「當年要把他力薦上這個位置是你執意要這麼做,如今現在出了這些事,你說,他們那些人會坐視不管嗎?」

 

當年他力排眾議,執意要讓路德維希年紀輕輕的坐上大位,硬是把幾個早已經驗累滿十拿九穩的候選人刷了下去,當時鬧得一陣沸沸揚揚,基爾伯特眼神暗了下來,那時老爹才剛過世沒多久,他在有意無意間得罪過很多人,也因為這件事情跟卡特叔叔鬧得關係僵化,所幸之後的一年多路德維希自己爭氣,費了一番心力終於把這個搖晃的職位給坐定下來。但眼下屁股都還沒坐熱多久,就出了這樣一樁,他們兄弟倆難免會受到影響,特別是那些早已經看他們不順眼很久的人。

 

「所以呀,要學著好好做人。要不然可是會被討厭的。」安東尼奧說。

 

基爾伯特聞言哼了聲,抖抖手上黏著的糖粉顆粒,草草了回了句我知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知道。

 

安東尼奧並沒有再跟他做無謂的勸告,自己樂呵呵的拿著還有一半的甜甜圈盒四處分送了。

 

 

***

 

 

會議上的那些冷嘲熱諷,基爾伯特沒少見過,他通常都不怎麼在乎的,除了他的朋友們,其他的人要怎麼看他根本不在乎,除非他們太過頭,要不然他根本就不痛不癢,照舊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他向來都是這麼隨心所欲,極度自負的一個人。

 

「24床的病人,等等帶他去照X光跟做CT,胸壁腫瘤如果是惡性的,要盡快切,如果腫瘤是轉移性的話就麻煩了,這兩天積極一點跟手術室那裡溝通好,以免他們又先排給其他外科了,到時候轉移到肺臟跟其他器官就欲哭無淚了。」

 

基爾伯特叮嚀著他身旁的住院醫生,叫查理,很精神的一個小夥子,也是被他帶了幾年,師徒間挺有默契的,被他提點了幾句也是認真的紀錄,做事挺穩固的,基爾伯特很放心。

 

「老師……」查理記簿子記到一半,眼神盯著前方出聲喊。

 

基爾伯特疑問的嗯了一聲,順著他眼光直直看過去,前方站著一個高大魁梧的金髮男人,一頭金髮整齊的梳在腦後,讓他的外表看起來較實際年齡還要老成,臉上的冰霜在對上他的目光的時候稍稍的融化了一些,不是路德維希是誰。

 

「好了,沒你的事了,去忙吧。」

 

三兩下把小醫生打發走,他跨步向前。

 

「找我有事?」基爾伯特問。

 

「嗯……哥,今天的會議……怎麼樣了?」路德維希神色有些不安的問。

 

基爾伯特稍稍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弟的意有所指,「給你扣了三個月的獎金,加記了一支小過。」

 

「……就這樣?」路德維希驚愕的問。

 

基爾伯特睨了他一眼,說:「不然你還想怎樣?這事情本來就可大可小,你該慶幸你是走出手術室才吐的那口血,你若是吐在手術室裡,你就準備被下放吧。」

 

兩兄弟走在略為空曠的醫院走廊,沿路走過幾個醫生護士對他們點頭示意。剛好是鄰近中午剛查完房的時間,兩人各懷心事的一同走進餐廳,音響不停重複播著聖誕響叮噹,就連服務人員的頭上也加了一頂看起來有些廉價的聖誕帽。

 

「聖誕節快樂,祝您用餐愉快,先生。」

 

基爾伯特簡短的道了聲謝,托著餐盤坐在路德維希的對面,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各床病人進度,還有一些手術方針,他一邊用湯匙挖著餐盤裡的馬鈴薯泥,路德維希自己卻沒怎麼動,他的眼神總是專注地凝視著他,湛藍的眼睛裡是心無旁鶩的專注。

 

基爾伯特自己很不想承認,但他常常會害怕他這樣的眼神,他不怕很多事情,可以說是自大慣了,他很少會去畏懼一件事情,但他卻害怕威斯特這樣探究的目光,每當他這樣看著他,他的眼神彷彿能穿透過他的軀殼,接收他的思緒。

 

「你……別總盯著我,」基爾伯特在路德維希說到一個段落的時候突然插進了這句話,「看看你的盤子,你幾乎沒什麼動你的午餐。」

 

路德維希看著基爾伯特悶悶的挑著已經有些涼掉的義大利麵,看著他用叉子捲起一團義大利麵送進嘴裡,目光短暫的停留在他沾著奶油白醬的唇角,隨後心虛的別開目光,末了才好像反應過來一樣應了一聲。基爾伯特打量著他一會兒發愣的盯著他的嘴邊,一會兒躲閃的目光思考了一下,隨即明白了。

 

「你在亂想些甚麼?」他好氣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

 

路德維希不敢說話,他連忙拿起手邊的水杯做無謂的遮掩,基爾伯特看見了他發紅的耳尖,驚愕之餘也是窘的草草擦了擦嘴,默默的思考著弟弟到底是從甚麼時候開始長歪的,他托著腮,覺得臉好像燒燒的。

 

 

***

 

 

午後的天空開始積聚烏雲,有點雷雨愈來的趨勢。

 

路德維希下午抽空去了趟實驗室,回來的時候天空已經灰濛濛的了,他停下腳步看著天空若有所思,然後踏進住院區大門。

 

住院區的櫃台也無可倖免的被一堆聖誕樹跟花環充斥著,音響裡還在無線循環那首聖誕響叮噹,弄得他覺得醫院好像在趕人。

 

路德維希在一堆紛飛雜沓的病歷表裡頭翻找了一陣之後,櫃台的小姑娘原先還發著愣,後來才突然醒覺,拿出一份病歷遞到他眼前,「啊,抱歉拜爾修米特醫生,這是剛才伊莉莎白說要交給你的。」

 

他草草道了聲謝,心裡盤算著應該找個時間讓實習生整理一下病歷,他走得有點急,今天駐警似乎特別多,他一連晃過幾個掛著點滴在路上晃的病人,走進更衣室換完白大褂,他抬眼看了窗外一眼,外頭已經開始飄起細密的雨絲,看了腕表,四點半,不早不晚的時間,他不記得今天出門前有沒有記得捎把傘,如果沒有也可以跟醫院借一把,如果今天可以提早下班的話。

 

他又走了一次病房,叮囑了該叮囑的事項,一樣帶著小醫生們弄病歷醫囑,他也去看了喬那兒,意外的他是清醒的,病床被搖起來,他向後微微靠著枕墊,目光空洞的看著窗外的綿綿細雨,好像時光靜止一樣。

 

「有感覺好多了嗎?」

 

路德維希看著他,不意外的他依舊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最一開始時他還有些煩躁,但隨著被無視的次數一多他也就習慣了。

 

他檢查了排入排出量,也看了點滴,傷口癒合的狀況,都沒有大礙,大概再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只是恐怕之後等待他的不會是溫暖的家,而是冷冰冰的審訊室了。

 

路德維希讓小醫生們往後退開點,他給自己拉了張椅子坐下來,外頭已經陰沉死灰的天空下著綿綿細雨,細密的雨絲幾乎是要注意看才能發覺。路德維希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陣,下個不完的雨似乎停佇在他的胸臆,永無止盡的穿過他死而復生的心,打溼他心口尚未燃燒完全的灰燼。

 

令他意外的,一直像個活死人一般的喬開口:「……那天也一直下著雨……」

 

「甚麼?」路德維希問。

 

喬又回歸沉默。他的話語裡有未盡之言,他瑟縮著絞緊棉被,良久才問:「……我哥怎麼樣了?」

這次換路德維希沉默。喬聽聞了他的沉默,動作極為緩慢的、閉上眼睛:「果然,他還是先走了。」

 

路德維希探究的眼光投向他,他很輕很輕的嘆息:「騙子……」

 

他的視線末端停留在他蒼白脆弱的側臉,他突然感覺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如果今天是基爾伯特……如果今天是他哥哥先走一步,那他會怎麼樣?思及此他心口一顫,他不敢去想、不敢去想像。

 

路德維希臨走前回過頭,喬仍舊閉著眼睛,他看不清他的臉上,只是似乎看見了一星半點反光的痕跡。

 

 

***

 

 

「過幾天就是平安夜了,你有甚麼打算嗎?」

 

伊莉莎白抓著下班前的空檔問。基爾伯特聞言愣了愣,說:「……在家喝啤酒吃宵夜配電視吧。」

 

「……」伊莉莎白突然語塞,急問:「你啊,都不想出去轉轉走走的嗎?成天窩在家?」

 

「哪能啊,我們家的床我都好幾天沒回去躺過了,我現在睡慣了值班室,都還覺得它比我房間更像我的房間。」基爾伯特說。

 

別人當了主治是樂得終於能擺脫當R時的痛苦,美美的過上一次『朝五晚九』的生活,能每天沾到家裡的床簡直是喜事一件;但基爾伯特自己照舊還是過得跟苦行僧一樣,改變的只是職稱,但他那種自虐的工作方式卻從來沒有跟著薪水增多而增長半分。

 

「你這麼多年了都還是跟路德兩個人過啊?你我是知道的,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光棍,但像路德長得這麼一表人才的,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到現在還沒對象?」

 

基爾伯特聞言掛白大褂的手一僵,險些把剛掛上去的衣物給弄掉了。

 

「他、他啊,你問我怎麼知道,你那麼想知道,幹嘛不自己問他。」說完手裡直冒冷汗。

 

「問他他自然是不會說的,你是他哥,問你準沒錯。」伊莉莎白話鋒一轉又說,「所以……今年還是你們兩個大光棍湊一起過?不打算有別的安排?」

 

「是吧,我們倆個單慣了,一直都是這麼過的,也沒覺得哪裡不好,等到……等到日後如果他有了對象,那就再說吧。」基爾伯特的眼睛一黯,但沒兩下又很快恢復,一如往常地跟伊莉莎白瞎扯談笑。

 

伊莉莎白看著他一臉笑嘻嘻地開始扯淡,一邊惱他聽不懂暗示,一邊又覺得好像自己一意孤行的想要做些甚麼,覺得有點心灰意冷,瞎扯了幾句之後帶著滿滿的疲憊回家了。

 

而基爾伯特這根大神木,絲毫沒發覺人家姑娘的心意,活生生的就這樣無視了。

 

 

***

 

 

「過幾天就是平安夜了,你有甚麼安排嗎?」

 

基爾伯特撐著頭看著車窗外一片黑漆漆的景色,時不時透過反光的玻璃看著他弟臉色變化。

 

路德維希繼續目不斜視的開車,回應:「跟往常一樣吧,在家裡過。」

 

跟我想的一樣。基爾伯特突然覺得喉頭有些癢,咳了幾聲隨口一問,「……每年都這麼過,你過不膩啊?」

 

路德維希眼睛眨都不眨,說:「哥哥自己呢?你覺得膩了嗎?」

 

「我?我覺得這樣就挺好了。」基爾伯特說。

 

「是嗎,正好,我也覺得這樣就挺好。」前方的燈號變了,車子穩穩地停了下來,基爾伯特悄悄的從車窗上的反光看見了路德維希餘光的一瞥看向自己,嘴角淺淺的彎著,他隔著玻璃跟他對上眼,他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隨即又鼓譟的震動耳蝸。

 

基爾伯特當機立斷的雙手摀住耳朵。路德維希疑惑的看著他哥怪異的舉動,問:「怎麼了?」

 

「……引擎聲太吵了。」基爾伯特說。

 

路德維希聞言挑起眉,也不拆穿這個編得很爛的理由,他探究的目光看向基爾伯特,只見他把頭別開,一張臉深深埋在他手臂的內側裡,乾脆得來個掩耳盜鈴。

 

所幸車內燈光晦暗不明,他臉上的那點可疑的紅暈也被隱沒在昏黑的天色下,只露出一隻微微泛紅的耳朵。

 

 

 

TBC

 

從今天起恢復周更或,雙周更(咦)越來越覺得故事是拖不得的……想先把對自己的不滿意先拋開了好好的寫故事,感謝各位舊雨新知願意忍受不才小女子(跪)……一直徘徊了這麼久,終於還是拿起筆寫了,之前說好的不會坑不會食言(雖然拖很久),這次會規律勤奮的把這篇文一把土一把眼淚的好好填上的(哭)此坑未平,不添新坑!(抖抖抖)謝謝大家新年快樂!


评论 ( 11 )
热度 ( 51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老歐 | Powered by LOFTER